這是一個走不出陰影,還是不想走出陰影的故事

  他說從小就是個比較封閉的個性,而且家庭經濟的因素,他不是個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遊玩的小孩,甚至被迫不准出門,他形容部隊都沒有這麼不自由了,何況是這種家庭生活發生在一個正值活潑好動的童年。接著講到了高職,他說那是最快樂的時候,最快樂也自豪的是因為他有機會來到一個三年只有他一個男生的樂隊,基本上「長笛」這項樂器之前沒有招收過男學生,而他這屆卻破了例,收了他一個男的;雖然其他樂器也有幾位男生,但是就長笛這項來說,他是個過河拆橋成功的讓三年只有他一個男生演奏的人,上下稱呼起來不是『姐』字輩就是『妹』字輩,好不快樂。終於到了二技,這也是故事的開始。

  他說當時開始興起電子留言版,也就是BBS啦。當時的學園宿舍裡也沒有所謂專用網路,最大的網路福利大概就是學校內開放的電算中心吧,就跟我們嘉義大學的情況也是一樣,只是我們開始有了宿網。接著他在bbs上認識了一個女孩,在同學的慫恿下,他也就鼓起勇氣邀約,而對方也接受邀約,而我只是聽了覺得對方還真好約的。說到能夠成功約出來見面,他連想都不敢想,而且居然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於是就在雙方素昧謀面的狀況下,就當時也挺流行鑑定的。就是可能請親朋好友佯裝路人甲乙丙丁之類的。

  兩人相約見面之後,只知道之後佯裝的那些路人,全部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當然殺的是男方,因為他們都恨不得自己是男主角。而之後便也開始男追女的熱烈追求。據描述,不過是早我兩年的學校生活而已,竟然差異是如此之大。首先是寢電,長庚護專的寢電是有時間限制的,如果沒錯,應該就是一碗泡麵泡好的時間;但是在由外線轉接到各寢,一定是得先經過學校的大總機,才轉線到各寢室,所以,護專是怎樣的地方我們就能窺之一二,勢必晚上電話是接不完的,否則怎麼能稱之護士小姐的搖籃呢?想不到早我兩年而已,手機電話還沒普及化起來,於是只能依靠的公共電話。電話座機前所排隊的空洞眼神望著彼此,你也有追的、我也有追的、他也有追的、他他他也有,造成的結果也就是排排排,大排長龍的排,而且別忘了總機轉接常常轉不進去,因為你所心儀的他,並不是一個人住的,對方寢室的室友,可能正是隔壁那台電話的使用者正在情話綿綿的對象,嘟嘟,轉不進去,別以為你可以厚著臉皮撥了又撥,因為你覺得後面的人不想用眼神殺死你嗎?請重排隊吧,戰友。這時床上聽著故事的我也提出了另一個狀況,會不會好不容易打進去了,他的室友說他可能睡了、不在?當然是有可能的。我也問了,既然是用bbs認識的,為什麼不在bbs上聊天就好,這他才提醒我,別忘了計算中心九點就關門這件事情。

  好吧,或許在那個刻苦的年代,才能考驗著兩人純真的愛情吧。但是這位仁兄,他從小就有不凡的夢想,每每看到二技校園裡面的景象,男男女女的、老夫老妻,他就覺得自己不想與之一般,於是他便報考了軍校,而好死不死,就在開始加溫的這摸悶特,他考上了。而這一切,將是今晚的轉戾點。

  雙層舖上,上舖的我時間是屬於正常時間,一秒就是一秒,一分就是一分;然而樓下的,正快速的過去時間與現在時間高速交織著。

  如果劇情主角是我,會不會為了生平第一個女孩子,去衝突我一直以來的夢想?這是個好問題,還好我沒遇到。而我們的主角,他在與女主角無名無份卻又彼此默契著的關係下,問了女主角一個難以啟齒的問題…:

   『你…,我…,那個,三個月新訓結束後,那個,我可以那個…』

  唉,詳細對話我也記不得了,反正就差不多是這種難以啟齒的話嘛,因為你又沒有給對方一個名份,對方也沒有義務要給你一個答案,況且一個年華青春的護專女學生,能擁有各種追求對象正是他應該享有的權利,直到他願意將這個權利下放給他所願意給的對象。話既然講到如此,想必大家也知道這個故事的走向不會是一個快樂的孑孓,不,是結局,孑孓是蚊子的幼蟲。

  三個月的新生訓不是一個非軍校生所能想像的苦與不自由,但是這位主角卻早就很習慣家裡的不自由,而學長的狗幹,跟家裡人幹起自己人來那種毫不手軟的狀況更是不相上下,所以三個月漫長的新訓,也就牙咬著,很快的來到了最苦的最後階段,因為即將到來的是三天的美麗假期,他也即將與他的初戀情人一起共譜愛情的第一首曲子。但是命運之神總是幸運與不幸一起跟你招手。他在跟他同學聯絡之後,得知那個女孩子在中壢商圈跟另一個男孩摟摟抱抱。我問說:你的朋友們都確定他們已經是男女朋友嗎?他說他也跟其他朋友求證過,因為自從他有開始追求之後,這個女孩子也大方走進他的朋友圈內,所以他的朋友們都認識這個女孩。好吧,事實已定,在新訓最後最苦的階段,我猜他應該在電話前面天旋地轉,頭暈目眩,一片漆黑了吧?

  故事到此,已經沒有女主角出現的戲份了,但是這位女主角給主角的致命傷痕卻遺留了七年之久,聽的在上舖的我直呼不可思議。接著我分析了幾點能夠讓這道傷痕難以抹滅的原因。第一當然是天時、地利、人和;因為那時軍校新訓很嚴、很苦,然後地利就是分隔兩地,因為軍校可不是說你想走就能走出去的地方,最後就是女主角的人和了。其中少了一樣都不行,比方說如果不是在軍校,那其實隨時都可以衝去護校那邊潑硫酸、殺情敵的。

  第二點就是一個若有似無的承諾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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