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男人蔬果第二章-苦瓜

繼攀藤水果葡萄後，另一攀藤蔬菜-苦瓜問世了。

葡萄講的是感情的醞釀，苦瓜則是人生苦盡甘來的回頭顧盼、相視而笑的意境。這次專輯的六月飛霜是是林老師夕的詞，比較抽象，我下次再來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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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你乾杯再舉箸 突然間相看莞爾 盤中透著那味兒

大概今生有些事 是提早都不可以 明白其妙處

就像你當日痛心她回絕一番美意

怎發現你從情劫亦能學懂開解與寬恕

也像我很糾結的公事 此際回頭看 原來並沒有事

##  真想不到當初我們也討厭吃苦瓜
                                                                 今天竟吃得出那睿智愈來愈記掛

              開始時捱一些苦 栽種絕處的花

                                                                           幸得艱辛的引路   甜蜜不致太寡

青春的快餐只要求快不理哪一家

哪有玩味的空檔來欣賞細緻淡雅

到大悟大徹將虎嚥的昇華                  等消化學沏茶

至共你覺得苦也不太差

下半生竟再開學 入迷的終於醒覺 移走最後的死角

用痛苦烘托歡樂 讓餘甘彰顯險惡 如藝壇傑作

就像我一直聽香夭    從未沾濕眼角

仔細地看神壇裡木紋            什麼精巧也不覺

卻在某蕭瑟晚秋深夜 忽爾明瞭了 而黃葉便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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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沒有苦澀可以嗎

真想不到當初我們也討厭吃苦瓜

當睇清世間所有定理又何用再怕

珍惜淡定的心境 苦過後更加清

萬般過去亦無味     但有領會留下

今天先記得聽過人說這叫半生瓜

那 意 味 著 它 的 美 年 輕 不 會 洞 察 嗎
（那意味著它的美，年輕時不能洞察嗎？）

到大悟大徹將一切都昇華 這一秒坐擁晚霞

我共你覺得苦也不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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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首歌一開始聽，最奇怪的調子就是「跟你一起感受到的苦，也不太差」的不太差，總覺得這樣很不順，但是也許聽久了、習慣了，感覺這樣不順暢的調子，彷彿是一種被獨立出來，想被大家特別注意到的部份，而真的是很難不去注意到呢。

黃偉文老師詠嘆時間流逝的好詞又一新作，自從陀飛輪我唱到爛熟後，這首苦瓜我一直唱不起來，覺得很懊惱，難道是年紀大了，對發音的領略力不足了嗎？？還是我喜歡陀飛輪的程度更強烈？不知道，不過我學廣東歌的方式都是意開始稍微瞭解一下幾句重要的內容後，其他就放給他忘記，然後反覆用普通話的發音來去感受粵語的發音，像是聽到一些噴飯的發音，記住後，一陣子過了回頭來看詞，就會發現原來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原來真正的意思是相差十萬八千里，於是慢慢去把發音跟文字結合起來。這是一種比較笨，但我覺得自己比較自然的熟記方式，當然花費時間久，也就不可能去記太多廣東歌，因為一陣子不哼，連本來的歌詞都不記得了，還說什麼發音。

反覆利用年輕與年邁的交叉比對，是很常見的衝突筆法，只是取材的深度與廣度有沒有品味，就決定這樣一個普通樣板能不能傳唱的關鍵，所以蛋炒飯最簡單也最困難。因為苦瓜是一盤桌上的菜餚，全曲的動態就比較與餐桌動作結合，其實很貼近生活，很生動，像是狼吞虎嚥與細品沏茶；然後因為末段有說苦瓜是半生瓜，要經歷半生的人才能吃出苦味箇中不止是單調的苦味，所以拉長了時間的單位，人的壽命瞬間短了許多，人在生命中所發生的事件就變得更微不足道，於是以前可能讓我們氣翻、氣炸，或是鬱悶痛苦到想死的事情，回頭再想，似乎很難再去想像出當下情緒的三分之一、二分之一了。

這次的苦瓜雖然帶有一點禪味，因為萬般最後歸空，回歸質樸的概念，與林夕老師的宗教性質詞還是不同，不過林夕老師這次的六月飛霜聽起來真是彭派，而成熟男人玩物四部曲都有的彭派，這次在苦瓜裡反而就真的恬淡許多，但我個人還是最、最、最愛最後一段，採用「聽說」、「提問」、「感想」的方式敘述，特別是，提問那一句，是整首個最棒的高潮，打的比方就像說「那是一個一百俱樂部」，然後有人反問說「難道沒有一百就不能加入嗎？」的感覺，而且是很不服氣的激烈質問。

半生過後你能瞭解苦瓜的美了，我們總是在事情結束後才懊悔當初沒有好好珍惜那過程的美好，就會忍不住暗暗的問自己「難道一開始的時候不能洞察嗎？」，最後一段的質問呼應了第一段其實已經下好的結論『大概今生有些事，是提早都不可以』。其實我們不會真的問自己「為什麼一開始就不能挑對路／人／事／工作」（為什麼不好好對待那個對我很好的人，還要去傷害他，傷害了又來後悔沒好好珍惜，為什麼一開始就是不懂？），因為我們知道「明白了最後的道理，是因為我們一路走來過」，如果你遇到會提問這種問題的人，表示他還在半路上。

獻給大家，苦瓜ｏｒ陀飛輪。